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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:祖屋的井不打水,只换魂  (第1/1页)
    祖屋的地下室很少有人去。    从我有记忆开始,那扇门就总是锁着的。阿嬷说那里Sh气太重,东西放进去没几天就发霉,还会长出像猫毛一样的白菌。mama也总是绕着那个角落走,连咪咪都宁愿睡马桶盖也不靠近这里。    但现在我就站在门前,手里握着阿嬷给的那把铁尺。神桌後方还在微微震动,像在催我「有件急件、快递签收」。    我x1了口气,转动门把。    霉味、Sh气、陈年没洗的袜子味一GU脑涌出来,让我怀疑是不是祖先藏了什麽不能见光的腌菜。    木梯窄窄的,每走一步都「吱吱」作响,好像它也想劝我别往下走。可惜太晚了,我已经走到最底。    空间不大,只在角落放了一口老井。    井没有井绳、没有水桶,连想拿来丢铜板许愿都显得浪费。井沿爬满青苔,井口用一块厚木盖封着,上面压着三张符咒,看起来像某种「不要打开」的警告贴纸。    我刚想开口,符咒自己烧了起来。    「嘶——」    火焰像条红蛇一样蜿蜒而上,把木盖烧得发黑,接着盖子缓缓往下凹陷,好像里头有东西在推它。    我下意识握紧了铁尺。它突然微微发烫,像被谁悄悄吹了一口气。    「少峮……你在吗……」    声音从井里传出。    不是呓语,也不是诅咒,竟是温温静静的声音,像深夜不请自来的客服,语调还不错。    我皱眉:「你是谁?」    「我是信差。不是你家的,也不是h家的。我是被借来的。」    话音刚落,一只手从井里伸出来。    那手像是纸做的,骨节分明,乾乾净净,还擦了护手霜似的。掌心贴着一张白信封。    「这是给你的。你若接了,就要开。」    铁尺在我手里轻轻震了一下,我犹豫了一秒,还是接过信封。    就在我指尖碰到那纸张的瞬间,整口井猛地震了一下,像里头有什麽东西正努力往上爬,却被更大的一GU力道SiSi压住。    井中人悠悠地说:「开信前,先问你一句。」    「什麽?」    「你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人吗?」    「……哪一种?」    「有人见鬼会怕,有人见鬼会跑,有人见鬼会笑。」他的声音带点玩味,「你是哪一种?」    我没马上回答。    低头看着那张信封——乾燥、洁白、没有血迹,但m0起来冰得像放进冷冻库三天三夜再拿出来的。    封口处盖着红sE印章,是个看不懂的符号,像眼睛,又像门。    咪咪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了,坐在我脚边抬头看我,喵了一声,那语气很有事:「都接货了,你还怕拆单吗?」    我叹口气,小心撕开信封。    里面只有一张纸。    写着:「你不是第一个,h家还有一个没回来的——h吏能。」    我一怔,猛地抬头:「……吏能?」    井里传来一声轻笑。    「那得问你阿嬷。她年轻时,不只送过蛇,也送走过人。」    话落,木盖啪地阖上,像什麽东西再度被关了回去。    井边归於寂静,只剩我和咪咪还站在那里。    我握着信,脚有点发麻。咪咪抖了抖耳朵,打了个呵欠。    回到楼上,香还在烧,神桌光线微亮。    我坐下,回想起某段不太想承认的记忆。    h吏能——我哥哥。    他是我们家最聪明的那个,稳重、安静、会看人眼sE,小时候就像个小老头。全家都说,他才是最该接阿嬷那一套的人。    只是,他後来失踪了。    我一直以为他是「离家出走」,没想到原来是「出界走魂」。    我忽然想起他最奇妙的一面。    ——他超级喜欢蔡依林。    没错,那种会倒背每张专辑曲目、下雨天拿CD边听边跳的程度。    他跳舞的样子很难形容,大概像是八字没补齐的机器人,但他跳得很快乐,像个被音符附身的笨蛋。    我记得我还曾笑他:「看什麽偶像啦,蔡依林有b我可Ai逆?」    他就笑着回:「至少她不会偷吃我糖果。」    那些声音,现在只留在记忆里。    有时梦里还会听见,有个声音轻轻唱着:    「我知道你还在……」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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