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.永垂不朽 (第1/1页)

    都是…假的……包括乔…

    从来就没有乔·莱斯顿这个人，和阿贝斯聊天的声音，出自他的幻想，连那些嘘寒问暖的话，那些对他的关心，全都是他自己一手捏造的。

    「阿贝斯？」老板拍着他的肩膀，可阿贝斯没有丝毫反应，似乎停止了思考。

    见阿贝斯眼神呆滞，老板连忙晃了晃他，将他摇醒，待阿贝斯回过神，老板立刻问道：「你怎麽了？需不需要帮你叫个医生？」

    「…不…不用，我很好。」

    「哪里很好？你看上去很不好！是不是生病了？」

    「不…我没有…我没生病…」阿贝斯的心情说有多低落，就有多低落，他仍无法接受多年的交情，不过是h粱一梦，是他自作多情地认为有一个朋友，在他孤独时，能陪自己说话。

    假的…他是假的…都是假的……

    阿贝斯的眼中，被一层淡淡的白雾覆盖，他仔细去看，面前的老板正和灰袍人的身影重叠。

    不…是假的…你也是假的…每个人…都是假象！

    灰袍人向阿贝斯移动了两步，後者吓得转头就跑，事实上，在老板的视角里，压根没有什麽灰袍人，他只看到阿贝斯狼狈逃窜，像撞见了鬼。

    「…他是喝多了吗？」老板也曾想过阿贝斯私下是不是有在接触毒品，毕竟他的行为举止相当怪异，但在他的观察下，对方单纯是外表与x1毒者极度类似，做起事来，至少不会让他C心，可是阿贝斯现在的样子，b宿醉还让人担忧。

    跑到酒吧外的阿贝斯，环顾四周，路人都以古怪的目光打量着他，

    别…别看我…

    阿贝斯抓着头发，露出了痛苦不已的表情，这时，脑中闪过一个声音对他说：是此生无悔，还是一场误会？

    …不…不要问我…不要问我啊！

    他的双手不停颤栗，情绪在浪尖上摆荡，难以稳住阵脚。

    「不…我…我…」阿贝斯连连苦笑，泪水不争气地滑过他的脸颊，不论怎麽擦，都没法将其擦乾净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……是假的…是梦。阿贝斯听不见外界的声音，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在向马路後退，等第四次喇叭声传来时，一辆轿车撞上了他。

    …这…又是一次Si亡吗？

    黑暗淹没了阿贝斯，将他导入昏迷之下，半晌後，阿贝斯张开眼睛，他躺在一间白sE病房，脚被秋千架吊着，他尝试起身，一旁的医生则阻止了他，

    「你需要好好休息，莱斯顿先生。」

    「…你是真的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当然是真的，先生。你刚被车撞了，脑袋可能受了点伤，还请你回去躺好。」

    阿贝斯m0着脑袋，望向自己的脚，又低头去看手臂，他不知道这是梦，还是什麽，可他手指上的绷带不见了，这让阿贝斯很没有安全感。

    「请放我离开…我…我不能待在这…我要回家…」

    「为什麽不能待在这？你遇到什麽麻烦了吗？」

    「…我…我会被父亲骂的…他会打我…他会杀了我…不…不要…不要！」阿贝斯抱着自己的头，缩成了一团，他嘴里的父亲，是他不安的源头，是让阿贝斯痛苦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「姑且一问…你的父亲对你做了什麽事？」

    「他…他做了……很不好的事。」

    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，将阿贝斯拉回年少时的那个自卑小鬼T内，那时候的他，常被身为中学老师的父亲责备、T罚。

    阿贝斯不是个坏孩子，但阿贝斯的父亲对他有很高的期许，所以一点小错误，都会令这个男人发狂，也因他的偏执，阿贝斯的母亲很早就提出了离婚，临走前，她用惋惜的眼光，注视着她可怜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mama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…为什麽…为什麽你要丢下我？

    无数只手抓住了阿贝斯，将他拖进深渊，深渊里，阿贝斯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，他为了不让父亲再次伤害自己，阿贝斯以优异的成绩考了一所好高中，本想说父亲会以他为荣，称赞他的刻苦努力，然而，父亲摇着头，并拿起了桌上的棍子，大力敲打阿贝斯。

    好痛……不要…不要再打我了…不……够了！我说够了！

    忽然，阿贝斯的鼻梁处有GU温热传遍全身，他将手指轻触在那边，用食指和大拇指搓r0u，指头上的黏稠感，像加了水的糖浆，充满过度的Sh润。

    我…做了什麽？

    阿贝斯不记得在那个瞬间发生了什麽事，可另一个阿贝斯，非常清楚过程。

    “是你叫我这麽做的。”

    …我？…你说…是我？…这不可能…不可能！

    “是你要我杀了他，杀掉这个永远填满不了虚荣心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住嘴！我…我没有…我没有杀了他…我没有！

    “是我们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莱斯顿！闭上你的嘴！

    “瞧！你就和爸爸的口气一样，果然是亲生的。”

    …你到底是谁？

    “你会对着镜子问这句话吗？”

    黑暗中，长得跟阿贝斯如出一辙的男人，走到了聚光灯下，两人互相对望，都在等对方开口，最後是从黑暗出来的阿贝斯，打破了沉默。

    “这份力量，不只我能使用，你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我…也可以？什麽力量？

    “我们用它杀了伤害我们、威胁我们的人，是它成就我们，使我们永垂不朽，但这不代表我们是无敌的，一旦离开了「梦境」，那些伤口，将会把你彻底毁灭。”

    唔！…是说…我会Si吗？

    “会。因此，我们必须时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，让梦境持续下去，否则我们都会Si。”

    我…以後还会梦到那些吗？…那个杀我的人…

    “除非你心存迷惘，不然再也不会出现了。”他将手放在阿贝斯的肩上，二人分别来自过去与未来的两个自己，即使是自言自语，阿贝斯也得到了慰藉。

    但严格来说，阿贝斯没有改变，他还是经常和「朋友」聊天，唯一的区别，是他的夜晚渐渐热闹了许多。

    画面来到梅勒这，刚出院的他，拿着手机，打给了他认识的人，要求对方帮忙自己一件事。

    「什麽事啊？」

    「帮我调查一个人。」

    「蛤？什麽人？」

    「那个人叫阿贝斯·莱斯顿，我怀疑他就是在纽约躲着的那个杀人犯。」梅勒想起Si里逃生的那天，不禁冷汗直流。

    「特徵是…？」

    「灰袍，戴着面具，是一名超能力者。」

    「什麽样的超能力？」

    梅勒顿了一下，给出一个不明确的回答：「暂且未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