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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鬼宅(十六)净骨偿情  (第2/2页)
,所以连带着闻台章也一起发了疯。    纯白的东西被污染,总是比本来就黑更让人心疼。    白浔觉得不是滋味,他打开系统空间,把了尘化成的那颗舍利子塞到闻台章手里。    虽然知道闻台章听不到一块玉佩的声音,白浔还是叹口气:    “我可是尽力了啊,希望这东西能帮你再多守一会。”    【检测到新的时间节点,等待跳跃】    白浔对自己变成阿飘这件事已经没有多少惊讶。    他唯一好奇的是狗比系统又把自己送到了哪个时间段。    然后,他就被迫观看了一场宅斗大戏。    大小姐本来是带着孩子会娘家小住,返程的时候却被人jianian杀在郊外,二太太以泪洗面,在大太太的挑唆下怀疑是三太太下手,在外头找人去jianian污她,原本就被闻老爷虐待得精神失常的三太太投井自杀。    接下来就是白浔那七天经历过的故事,但最讽刺的是,闻老爷最宝贝的外孙,也就是大小姐的儿子,完全是死于他的嗜虐。    对大小姐下手的人,竟是那青楼女子的相好!    白浔只觉得可笑,这座宅子居然就以这样荒唐的方式落下了帷幕。    他走到最后一个地点,也就是二小姐的闺房。    却在这里见到了一直没露面的闻台章。    他现在的脸色差的吓人,几乎是每走一步就要咳出一大滩血。    若是落在旁人眼里,可能只觉得他是个病痨鬼,但白浔如今是阿飘,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无数的黑雾在他体内攒动,不过一会,他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。    闻台章擦净嘴边的血迹,这才踏进二小姐的屋子。    却被她呵止在原地。    “别过来,你别过来!离我远一点!”    闻台章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,他急急地唤道:    “阿姐······”    “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!”二小姐原本秀美的脸看上去无比凄楚,眼泪流了满脸。    “是你,是你驭鬼杀了爹娘,杀了所有人!”    她把头伸进绳索,喃喃到:    “是我对不起你,是我对不起你,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,我把这条命给你,赔给你!”    风吹起她的窗帘,露出满床的“对不起”,像是鬼怪在张牙舞爪。    她蹬开脚底的凳子,笑得凄凉,声音像是风中的柳絮。    “你赢了。”    白浔想要把她从绳索上放下来,但他如今这个阿飘的体质,又哪里能行?    白浔急得满头是汗。    他想扯起二小姐来看看,不看别的,就看那一地的血,呕在花圃里的,地面上的,还有闻台章手帕上的,一滩又一滩的血。    这可全是你弟弟抗下的业障!    不说别的,单看他这一副死相,哪里又是能杀的了人的样子!    鬼遇恶则恶,被这宅子里的血气激发,全部反噬在了闻台章的身上。    1    现在他的脸色比二小姐更像是个死人。    闻台章睁着一双灰色的眼睛,软到在地上,在他失去意识的前几秒,嘴里还在重复着一句话。    一声又一声。    “不是我。”    白浔急得想哭,他想要扶起闻台章,却只能在旁边干瞪眼,他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,只得也跟着他一起重复。    “我知道、我都知道。”    就在闻台章闭上眼的那一刻,整个世界都像是静止住了,一股又一股凌厉的黑气凝聚成旋涡,像是遇到了吸铁石的磁铁,源源不断地朝着闻台章汇聚而来。    仅仅是和这些黑气擦了个边,白浔都被骇得后退几步。    怨恨、yin欲、贪婪、懒惰、嫉恨······无数的负面情绪伴随着凄厉的哀嚎,以闻台章为中心聚合。    这是连鬼也要发抖的恶。    1    ——明明那日绽放的莲花还犹在眼前。    【时间节点跳跃完成,******使用完毕,返回游戏】    白浔还是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,他告诉自己,这仅仅是第一次轮回。    还有近三千次,还有好多个十年。    闻台章看着怀中醒过来的人,并没有多少惊讶,而是放开了他。    舍利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,坠在他黑底金纹的衣领,像是烫开黑夜的一个洞。    闻台章小心地上前,试图替白浔拭去脸上的泪珠。    “莫哭,我放你走。”    白浔猛地后退几步。    虽然他的确生世凄惨,但这并不能更改他是最大的BOSS这一点,陈粒没说错,在熬过了那么多次轮回之后,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人是鬼还不好说。    1    在白浔警惕的眼神里,闻台章依旧笑得清雅。    “我是鬼,我不知道什么是情,遇到喜欢的人,便只想着拉他一起如这轮回,”闻台章笑容里带着些苦涩,“我的确很想把你留下来陪我,但没有必要,在这个世界里,鬼有我一个,便已经足够了。”    闻台章手指点着心脏:“我已经把肋骨换回来了,先前骗你,是我的不是。”    他的手一伸,探进胸膛,生生扯下一根雪白的骨。    他还是笑着:    “我连这颗心都是黑的、脏的,唯一干净的,大概只有这一身白骨。说我痴心妄想也好,贪心也罢,你收下这根净骨,便当偿了我这桩情,可好?”    白浔愣在原地,他亲眼看见闻台章的胸膛陷下去一块。    雪白的骨还在闻台章手里举着,不远不近,但偏偏横在他眼前。    这是白浔这二十多年生命里里,收到的最不可思议、最可怕、却也最让人动容的求爱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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