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血痕咒 (第2/2页)

生了太多难以解释的事，不只陆遥，连我都看不清……这诡谲的事态，绝非陆遥一人可解，可是她偏偏解了，还解得完美。」

    孙衡冷哼：「本座劝你别瞧不起她……」

    「我从小看着陆遥长大，最清楚她的能耐，她唯一会的秘术还是我发明的。」风彻喘气道：「她就是不懂，要是没有血痕咒，以她的天资——」

    「不。」孙衡冷声打断，「你以为她不清楚自己的能耐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告诉你，风彻，她清楚得很！」孙衡狠戾地说：「只是越清楚，就越没办法放弃。」

    「因为b起Si，她更厌恶谁也救不了的自己。」孙衡神sE一暗。

    「哈、哈哈哈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笑什麽？」孙衡不悦。

    风彻昂首，嘲谑地问：「孙衡，你一个魔物，只和她一起生活过十年，就自以为了解她？」

    「那你呢？」孙衡不置可否，「在你遇到她之後，那无所作为的五百八十二年间，所做的决定就是埋葬对她的感情、去追求你拯救苍生的大业？等到你发现她早已不是你认识的师妹，就再做个伪君子，教她一个血痕咒，让她拿来防着自己的弟弟？」

    「孙衡！」风彻气得瞪着孙衡，「你不过是一个魔物，凭什麽论断我？」

    「嘘。」孙衡皱眉，摇头晃脑地提醒：「别吵醒她。」

    「你──」

    「本座真Ga0不懂你。」孙衡挑眉，拽着他的乱发，与自己对视，「明明是你教会了她这世间绝无仅有的血痕咒，却反过来阻止她用。」

    风彻见孙衡眉眼见确有怪罪之意，顿时感到荒谬至极：「这不是当然的吗？要不是她毫无天赋，学不会那包子以外的法术，又为你承受过轮转环的痛楚，我也不会为她发明血痕咒。」

    「那血痕咒虽能将身上的所有的疮疤转化为力量，可每次使用，旧伤必裂、疤痕更深，正所谓伤的一千自损八百……」想到陆遥不只利用过往的旧伤，甚至为此甘愿承受新的伤害，风彻就感到无b懊悔，这份无力的愧疚找不到出口，只能扭曲地化为对孙衡的控诉：「你口口声声说在意她，难道就舍得她伤害自己？」

    「当然舍不得，可是舍不得也得舍得。」孙衡苦笑，千年的涩意滚过喉头，化为一句无奈的自白：「谁叫本座Ai的是那个知其不可而为之的陆遥？」

    「Ai？原来魔族也懂Ai？」风彻不置可否，「Ai难道不是保护她、让她过安稳的日子？」

    「本座和你不一样，风掌门。」孙衡正sE道：「我Ai她，便会支持她想做的事。」

    「荒唐！」风彻斥喝，「你的支持就是放任她受伤？」

    「不。」孙衡低笑出声，他想这仙门中人怎麽就这麽Si脑筋呢？，「本座会整顿三界，替她消弭世间所有苦难，等创造出和乐融融的太平盛世後，她的秘术不就彻底无用武之地了吗？」

    风彻难以置信地瞥向一旁，直接瞪着孙衡那张不似魔物的俊美面孔，半晌，才说出他的猜想：「难道你成为魔君……是为了她？」

    孙衡惊讶道：「哦？为何这麽想？」

    「一千年前，上一任魔君Si後，因他的子嗣流落凡间、不知所终。於是，不被魔君管辖、各据一方的远古四魔──焰山东覆、亡海月哭、鬼漠磨必耶、雪龙岛应淞便开始争夺魔君之位。」风彻的喘息加重，他从未想过关於魔族内乱的谜团，竟会在此时此地得到解答，「他们为了争位，率部众征战多年，导致生灵涂炭、民不聊生，可最後这四魔却突然各自退回领地，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蒙面魔物成为魔君。」

    他看向孙衡，孙衡翘起嘴角，鼓励道：「继续说。」

    「当今魔君……虽与仙门交战数百年，可相较於千年前连连灭门的惨况，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、抢抢上次仙魔大战後空缺的土地……」风彻愈说，愈发现自己b近了一个荒唐的现实，「陆遥还跟我开过玩笑，说好一个君子魔君……好像让着我们似的。」

    「风掌门，你很聪明。」孙衡听完，肯定地g起嘴角，「既然你这麽聪明，就应该知道，这太平盛世，谁还求神拜佛、谁还需要修者保护？」

    风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：「所以……就因为陆遥想复兴仙门，你便成为魔君、壮大魔族势力，好让世人心生恐惧、投靠唯一剩下的雪莲派？」

    孙衡满意地点头：「正是。」

    「疯了，你真的疯了……」风彻频频摇头──这魔君出世、引起仙魔大战，而仙门艰苦抵抗、终於还天下一个太平，这一切的起因，竟只为了陆遥一人？！

    「说得好。」孙衡笑起来，语气却带着显着着不悦，「本座就是不够疯，当年才没有杀你。」

    「这些年来，你一直杀我魔族大将、阻碍本座的计画。」孙衡将风彻压上案，忿忿不平道：「否则本座只需五百年便能助哥哥复兴仙门！」

    「都是因为你出手搅局，害得本座只能拿r0U身去与那四魔交换宝器，来稳住我魔族的战力。」说至激动处，他抓住风彻头发的力度愈发狠了，可不一会儿，风彻竟感到头上的拘束一松，本以为是这孩子气的魔君的任X使然，可他转头一看，却看见了更为恐怖的场景──

    只见孙衡姣好的面貌逐渐溶解，那金sE的左眼「咕咚」一声滚出眼窝，原先抓住风彻的左臂如腐屍般断裂、掉落，更别提那诡异地歪曲、凹折後往旁断开的右腿，除此之外，从狰狞的伤处与被衣物遮蔽的T内，漆黑的魔气如浓稠的W泥般汩汩流出。

    「你──」

    失去眼珠的半边脸倏地贴近，从空洞的眼窝涌出的魔气令他的话语染上疯狂：「拜你所赐，本座──」

    「辟邪剑法五式──破军！」

    随着唐突的喊声，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与一个染血的白sE身影一起从天而降，咚地一声重重坠地。

    一仙一魔往旁一看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：

    「哥哥！」

    「陆遥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