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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【悄悄被偷走的心】2  (第1/1页)
    回到导师办公室,汪晨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在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,更是毫不羞涩的吃起办公室的公费零食。    黎丝荷走到他对坐的沙发,忍不住唠叨,「啧,你是来这里吃东西的吗?」    「是你自己要叫我来的。」    「来这儿不是很好吗?零食还能免费吃,真Ga0不懂你在抗拒什麽。」    汪晨收起不正经的笑容,无礼的说:「老师,你真的是要跟我谈玻璃的事?」    「不然呢?」她扯了扯唇角,掩盖了说谎的心虚。    「那你只能问我打破玻璃的事,其余问题我一个字都不会回答。」他坚定的说,又从桌上的大盘子抓了一把饼乾。    黎丝荷想了想还是觉得礼貌这关过不去,「亏你一直叫我老师,你难道不知道对师长有礼貌是最基本的吗?」    汪晨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,暗示着这是一个无关玻璃窗的问题。    她无奈的叹了口气,悻悻然进入正题:「那你现在告诉我,窗户玻璃是怎麽打破的?」    「能怎麽打破?当然就是撞到就碎了啊!」他理所当然的说,嘴里塞满了饼乾。    「正常学生怎麽会去撞玻璃?你给我认真回答!」    看他不打算说出实话的模样,她气得就快心悸。    「我们就一群人在玩,我不小心太激动就撞到了。」他耸耸肩,丝毫不在乎。    「撞碎玻璃还能毫发无伤?你当老师跟你同龄是不是?我现在很认真在问你话,不要给我嘻嘻哈哈。」    汪晨的语气趋於不耐烦,更是提高了音量,「老师你很烦欸,我说了你又不信,不然你找我来问话要g嘛?」    「汪晨!注意你的语气!要我不烦你就不要说谎。」一嘶吼完,她便注意到不远处几位老师惊诧的望着这个方向。    汪晨挺起身子,用力拍桌,无法无天的大叫:「不然你想听到什麽答案?说我故意砸破玻璃吗?好啊,那你就这麽想啊!要记几支警告,随便你。」    「你……」黎丝荷气得就快飙出眼泪,赶忙深x1了一口气,拿起先前总务处寄来的财务报表,直接进入结论:「你上次打破玻璃,要赔学校一千元。」    「所以呢?」    「什麽所以呢?你要赔钱啊!」她激动的说,「所以我才要你好好说出实话,这可不是小钱。」    岂料,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:「我会赔钱。」    「是一千块不是一百块!你回答得这麽轻松?你家人知道这件事吗?」    「我自己就能处理这件事了,没有必要讲。」    黎丝荷挑起眉,「你一个五年级小学生,哪来这麽多钱?」    「老师你问题很多欸,这g你什麽事?」他抬起头,瞪着老师的眼神是十分认真的愤怒。    看样子实在无计可施,她绷起脸说:「你再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,我会直接和家长联络。」    「你敢打试试看!」汪晨忽然站起身,愤怒的瞪着老师,那慑人的眼神甚至让她一瞬间有些畏缩。    她厉声警告道:「我有你家长的电话,如果你不想要我联络他们,就听话一点,不要一天到晚忤逆师长。」    「休想用这个威胁我,我告诉你,我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盘,不要什麽都不懂就擅自窥探学生的yingsi,你们这些老师真的很烂!」嘶吼完最後一个音,汪晨头也不回离开办公室。    黎丝荷怔怔瞪着那扇门,心中余悸犹存,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十岁的小鬼破口大骂,然而,更让她心慌的是,汪晨离开前的眼神千真万确充满了憎恨。    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她心中仍然对这孩子充满困惑和好奇,这酸痒难耐的苦闷一直堵塞着,什麽事也无法好好做。    对於这种特殊的孩子,黎丝荷总是存在着一种独特的感觉,就像是当年的汪旭然,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异类时,只有一步一步走进他心中的黎丝荷明白,那张平静的脸庞隐藏了多大的惊滔骇浪。    他一点也不奇怪,只是埋藏了好多秘密。    走出那些Y影,他也能是一个正常男孩。    从汪家被送医後,黎丝荷是在医院醒来的,所幸都是外伤,身上有多处骇人的红肿和瘀血,最严重的是手臂轻微拉伤,她认为还不算太糟。    可父母就没这麽乐观了,两人严重责备她的莽撞、荒唐,光是大半夜出现在别人家就够夸张了,竟还把自己Ga0得全身是伤。    要不是黎丝荷苦苦哀求,他们绝不会取消对汪父提告,更决定整整两个月的暑假,要将她送去东部的外公家修身养X。    起初,黎丝荷还觉得不对劲,依照母亲极度严谨的个X,竟然没有严格禁止她以後都不准靠近巷口那间屋子,而是只让她禁足两个月,一直到聊天室出现了一则陌生讯息,她才明白原因。    汪旭然一家搬离那间房舍了。    那日由於邻居报警,警方意外发现那间旧屋舍是违章建筑,他们被社会局强制安置到安全的新租屋处,汪父则必须定期接受心理治疗,像高山一样壮硕的他,内心其实和汪旭然相同,都烙印了非常深刻的Y影,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暴力行径是因为酗酒,事实上,他也因为那场车祸而有严重的心理问题。    上学期的奖学金发下,汪旭然是全校拿到最多奖学金的学生,更因为恢复声音、能够过上正常生活,他也找了新打工,一口气兼职好几份工作,有一份相对稳定的收入照料NN的生活起居。    这些都是他在讯息中告诉她的。    汪旭然换了新手机,终於摆脱了老旧的无网路机型。    黎丝荷远在东部无法和他见面,却每天都会透过通讯聊天室联络,聊天除了分享日常,最常出现的对话莫过於――    「手臂的瘀青好了吗?」    「好了啊。」    「真的?」    「千真万确。」    「有没有留疤?」    「一丁点也没有呢!」    「拍给我看。」    「什麽啊?才不要!」    然後,黎丝荷就会胆颤心惊瞥一眼手上那清晰的青紫sE瘀伤,怎麽可能好得那麽快?    汪旭然几乎每天都会询问过一次伤口的近况,一天问手臂,隔天问腿,後天问脸颊,黎丝荷谎说得都累了。    但她依然喜欢回这些讯息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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